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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若新密碼無法使用,可能是數據未更新。請使用舊密碼看看。 我和柯兒漫無目的的走在這個荒涼的小鎮上。這里地勢偏遠,所有的樓閣商舖都還似民國時期的悠久古樸。到處都破爛不堪,也不難看出這裡曾經的繁華。
是什麼讓一個民國時期的繁華鬧市變成瞭如今的模樣呢?我們曾經問過導遊。不過那個導遊一聽我們要來這個小鎮就死活不肯過來。
“那裡去不得啊,鬧鬼鬧得可兇呢。現在天都要黑了……”
“你們要非得去啊,我把錢退給你們,出了什麼事跟我可沒關係。”
鬧鬼?這下可勾起了我和柯兒的好奇心。我們各種地方都去過,還真就沒有見過鬼呢。上次我們去了一個叫鬼哭崖的地方,露營了一夜,除了被山風吹得感了幾天冒,什麼事還都沒有發生。而在我們上山之前,當地的老人跟我們說“娃兒啊,能不去就不去,那裡的鬼,專門等人上山之後迷了他的心竅,指引他跳崖啊。”
天色漸漸暗了下去,直至伸手不見五指。我和柯兒打著狼眼手電,停在一處宅院前。朱紅色的門漆脫落得斑駁,露出黑色的朽木。門虛掩著,可以看見裡面的天井荒草叢生。明明是夏天,卻是撲面而來的涼意,四周安靜得嚇人,沒有蟬鳴沒有蛐蛐兒叫。
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打了一個冷戰,問旁邊的柯兒“怎麼樣?進進不進去?”
柯兒拿手電晃了晃門“來都來了,不到鎮子上最好的宅院住一宿那怎麼成。而且,不進去的話,我們就要在外面宿營了。”
說完,她率先推開門。 “吱呀”一聲,門開了,我們一前一後走進去。有風劃過石縫,像一個女人低低的哭泣。
“你看這裡面,連個鬼影都沒有啊。”我哆哆嗦嗦地說。不過雖然荒涼,也可以看出這里當年的主人一定十分的有錢。雕樑畫棟,氣勢猶在。
柯兒對古建築比較感興趣,拿著手電看看這邊看看那邊。而我徑直穿過天井進了正堂。正堂裡巨大的蜘蛛網隨著我推開門而劇烈飄蕩,灰塵四下飛揚,蜘蛛網一下子糊到了我的臉上。
手忙腳亂的掙扎中,我的余光看到手電的亂晃白光照到了一個人。那絕對是一個人。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其實手電真的超級不方便,只能照亮一個點,別的地方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。那一個亮點中,我看清原來那個“人”只是一幅畫像。畫中的女子十五六歲的樣子,典型的民國服飾,婷婷地站在那裡,桃花眼,嘴邊盪著笑意。那樣美的一個女子。
這時,柯兒參觀完周圍的建築便也進來陪我一同觀望。
“誒,她長得蠻漂亮的嘛。”柯兒感嘆。我心想這還用你說,一邊移開手電看畫的周圍。
周圍飄蕩著白色的布,好像靈幡,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。直到看到畫像的正上方,白紙黑字,赫然一個“奠”!慌忙看向兩邊的柱子,果然粘貼著一副殘破的輓聯。我拿手電的手猛然一抖這畫中的姑娘原來是個死人!
再仔細看她的臉,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,覺得她的笑竟然十分的詭異,冰冷地看著手足無措的我。我不敢回頭,怕一轉身她就從畫裡出來把我掐死,只好哆嗦著問柯兒“怎,怎麼辦?”
“柯兒。柯兒?柯兒!”柯兒呢?怎麼突然不見了!她不是應該一直在我後面的嗎。我僵硬地環顧四周,頭皮發麻。現在這棟鬼屋裡,只有我一個人了。確切地說,只有我一個喘氣的了。
“柯兒,你在哪裡?”不可抑制的哭腔。
“救命,救命!”是柯兒。我心裡的石頭一下子落了地。循著聲音往後院跑去。
後院有一大片荷塘,荷花早已死掉了。塘也已經乾涸,只有大堆大堆稀糊糊的黑色爛泥。而柯兒就陷在爛泥裡,渾身又濕又黏,頭髮像水草一樣貼在臉上。
我費了很大的勁把她從泥裡拽出來,然後撿了一些枯枝敗葉,就地籠了一小堆篝火,幫她把衣服烤乾。柯兒不停地哆嗦著,跟我說“塘里,有一堆骷髏。”我轉頭望向荷塘,還是黑黢黢的,雜草瘋長,沒有風,安靜地矗在那裡,讓人懷疑裡面隨時會鑽出來個什麼。
“沒事了柯兒,早點休息吧,我守著你,明天咱們早點離開。”這麼說著,柯兒睡了之後我也感到眼皮直打架,想著就睡一會吧,一小會兒。結果我就做了一個夢,而我很清楚自己這時在做夢。
夢裡還是這片荷塘,只不過一派生機勃勃,荷花開得正盛,蛙聲陣陣。還是晚上,面前似乎還是我自己籠的篝火,只是柯兒不知到哪裡去了。兩個家丁模樣的人,一前一後,抬著一卷草蓆過來。他們似乎並沒有看見我,只是徑直走到荷塘邊上,將草蓆扔了進去。我知道那裡面有一具屍體,因為他們走過的地方,草蓆的邊緣滴下一串蜿蜒虛弱的血線。火光映射下,這塘里居然還是紅荷,鮮豔如血滴。
緊接著畫面傾塌轉換,我站在行人寥落的大街之上,看人們背著包裹倉皇逃命“趕緊走吧,那女鬼兇著呢。”
“可不是,據說離宅子最近那戶人家上下十幾口人呢,全都死了。”
“我也是啊,每天晚上都聽見哭聲,昨天晚上我夢見那女鬼就在我的窗前看著我,誒呦,可嚇死我了。”
“可別說死這個字,不吉利,當心被那女鬼盯上。她自己死得冤,還讓全鎮人陪葬。誒,據說她的屍體當現在也沒找到呢。”
我醒來,發現有一個黑影站在荷塘里,黑影模模糊糊,看不清臉面,又緩緩地沉下去了。我卻再也睡不著,縮成一團,連篝火滅了也不敢去點,火滅的瞬間,我似乎又看見正堂裡那張女子的臉,笑得詭異,眼睛裡滴著血,右眼裡插著一根長長的鐵釘。
第二天早上,柯兒轉醒,一眼就看見在荷塘里撈東西的我。一直到中午,我們終於在荷塘里找到了整副骨架。看上去還是個孩子,還沒有我高,全身多處骨折,顱骨裡有一根生了繡的鐵釘,看樣子是拿來釘馬掌的。她死的時候,想必很痛苦。
我們在後院的一角給她做了個小小的墳。 “需要立個碑嗎?”柯兒問我。 “算了,不必了。”
我和柯兒走出了這棟宅子。我們誰也沒有看到,在我們走後,正堂裡的畫像突然脫落,折疊到一起,只露出一張臉,笑得詭異。..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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